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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乡愁却留在了土湾
座落在嘉陵江畔三家纺织印梁厂厂址。解放前为豫丰纱厂前身,我的母亲和许多同龄人曾在厂里当童工,一段辛酸艰苦的岁月。摄于1978年(图片由王开业提供)
土湾纪事
五十一年风风雨雨,沧桑巨变;五十一年多少欢娱快乐,多少辛酸艰难,多少烦恼忧愁都在这里,还有失落失误失去和失败都在这里;五十一年魂牵梦绕情系土湾。
在那遙远的年代,重庆沙坪坝区土湾地区有二座宏大的纺织厂和一座印染厂座落在嘉陵江畔,平顶山下,依山傍水,鈡灵毓秀人杰地灵,数十年来作为国有中型纺织企业的中坚力量,为国民经济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座落在嘉陵江畔三家纺织印梁厂厂址。解放前为豫丰纱厂前身,我的母亲和许多同龄人曾在厂里当童工,一段辛酸艰苦的岁月。摄于1978年(图片由王开业提供)。
我们把青春和热血,用勤劳的双手忘我地工作为那个时代作出奉献。把成千上万堆洁白的棉絮,用万千纺织儿女的柔情柔美,日日夜夜年复一年,纺成棉纱和织成的千万匹亿万匹棉布,运输到天南地北四面八方,为亿万人民驱寒御暖,乔装打扮添姿添彩,为美好生活欢欣鼓舞。
织布车间年轻的纺织女工操作经验交流示范讲解(图片由王开业提供)
和谐的先进生产小组(图片由王开业提供)
回想在那曾经工作过的,震耳欲聋,高达90分贝隆隆的织布车间,年轻的纺织姑娘三班倒到四班三运转,一个人负责巡视36台织机,8小时工作巡迴要步行20公里之多(这是一个了不起数据,如以工作20年,一年以200天计算要走80万公里,是地赤道周长的2倍)。巡视中要双眼灵动观察经线和纬线,巧手抚弄纤云之处,要及时处理断线疵点等故障,使织机恢复正常运转,步履紧张而有节奏地迈动似一阵阵清风拂过布浪翻动的织海,把青春美丽和激情都织进了布匹。
优秀的党小组摄于1980年,曾获重庆市摄影优秀奖,发表于《重庆日报》(图片由王开业提供)
曾记得,为了改善巡迴步行强度,增添了简便的脚踏坐车,代替了步行。为实现这一进步,笔者曾二十多年来一直尽其所能,竭尽全力完成了这项技术革新。
如今往昔的旧址,早已是高楼林立,车流人往,欢乐家园。多年来徜徉之间,心中不时泛起对那段青春岁月的回忆,耳边仿佛响起激情燃烧的诗歌朗诵声和大合唱高昂的歌声:“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如今呀,咱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了新时代,开启了全面进入小康社会主义现代化,伟大复兴的新征程!
土湾民主一村已是满目苍凉,拆迁早已是翘首以待。
乡愁在土湾
五十一年弹指挥间,屈指算来,我家自上世纪1970年搬迁到土湾,我于1971年进重棉二厂工作了33年,在土湾居住了23年,难舍牵挂又行走了28年,只因我的父母还在土湾居住。
土湾民主一村已是满目苍凉,拆迁早已是翘首以待。
改革的浪潮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而来,顷刻之间三家国有纺织企业纷纷破产倒闭荡然无存,打翻了“铁饭碗”,一切都要从头再来。所幸会点“游泳”没有被淹灭,大概是在1991年离开了重棉二厂。所幸多年以后的2004年还是在重棉二厂办理退休。
一条沧桑之路,一坡青草碧苔见证了时代变迁
土湾依然有我的根,有我的魂,有我的父母住家,春去冬来年复一年,来来往往总守着那份责任和思念。
时日,我站在原厂区的公路上泪眼朦胧,看见我父亲微微沉弯的背影,蹒跚的步履,一步一步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很远很远,他去了天堂。
笔者已故父母的住家,建于2000年
我的母亲由于腿脚不便,数年安居于家中,某夜入睡再也没有醒来。父母耄耈之年安然平静与世长逝,环顾故屋黯然神伤,离别故屋,土湾静好也终将离开,五十一年抖掉了眷恋,抖掉了眷顾,抖掉一身尘埃,把乡愁安放在了土湾。
时日,去土湾派出所办完了最后的销户手续,拾级陡梯而上突然感觉到我也老了。路过钟声村,蓦然回想,在那遥远的孩提时代,矗立在峭崖上那口古老的大钟,沉重深厚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土湾地区,响彻了千家万户,如今旧址还在大钟难寻,但历史的钟声仍会在心中长久迴荡……